沉珠

【邪瓶】四时春

*预警！！！必看！！！本文是架空，写一写民国架空世界，普通邪瓶的恋爱。对，就，纯甜。

*ooc，慎入。已经警告，所以不要进错哈。

*全文3.4k，长，慎。

00.

吴邪想，这世上真的有一见钟情。或许他当初不是“钟情”，但必然是一眼就心生好感的。

01.

天气渐春。吴家小少爷吴邪生日要来了。

临近吴府的地方赶巧搬来新住户，听说姓张。男主人原先在西藏那边做生意，如今做大了便找了这个地方，同妻儿好好过日子。

张府的女主人是个藏女，名叫白玛。生的清丽温婉，眉眼带笑，是个很温和的女子。二人生有一个孩子，取名张起灵。如今同吴邪差不太多，七八岁的模样。

搬来第一天，张家当家人带那小哥儿来吴家，备了厚礼。只说自己初来乍到，又和吴家做邻里，望日后两家多多扶持。

吴老太爷连连答应。站在旁边的吴邪看那张家小哥安安静静的，穿着一件儿小长衫站在那儿不说话，心生好奇。

周边的孩子大多闹腾，吴邪第一次见这样安静从容的孩子。他站在那儿，吴邪都觉得自己因为生日即将到来的激动都平缓下去。

门外春柳低垂，吐露着点点青翠。他上前拉住他，不自觉放低声音:“留下来和我一起玩儿，好不好啊小哥？”

张起灵抬眸看向吴邪，那双清澈干净如泉水泠泠的眼眸便直直撞去吴邪的眼睛。然后看向自己父亲。

两家当家人看着两个孩子自来熟，心里也高兴。张家当家人来定居时也打听过，吴家的风气不错值得深交。两家大家长都点头同意。吴邪笑弯了眼睛，高呼一声便拉着张起灵往外跑。

02.

吴邪常年不爱穿长衫。不过今日客人来，故而也打扮的正式许多。如今他手上拉着家里的小客人，更不好回房换衣服。又摸了摸怀里，总有几两碎银子在，便让下人套上马车，说要去春雪园。

“你初来乍到，我带你去认识认识我的朋友。到时候咱们玩在一块儿，互相不生疏。”吴邪笑着说到。他眼睛生的大，不像张起灵的眼睛狭长。不过小哥的眼睛也不算小，只比起吴邪来说是要小些的。

张起灵听了他的话，只轻轻点头。吴邪怕他觉得自己自作主张，忍不住说:“那什么，咱们去了以后，日后也常去。不然他们就不认得你了。”

那人察觉到吴邪的局促，好容易才说话。“好。”

只这一个字儿，便让心大的小少爷开心的很。

03.

春雪园是解雨臣学戏的地方。

倒不是解雨臣命多苦，被卖去戏园子唱戏。不过是他喜欢这个，家里也不差钱。春雪园的台柱子二月红是他亲人。见家里有个喜欢这一门道的人，便要过来学了。

吴邪刚刚进门，听见里面咿咿呀呀的唱着词儿。这声音嫩的很，一听就知道是个小孩子唱。他往戏台子后面一撇，果真看见留着发辫儿穿着粉色戏服的解雨臣。他旁边的走廊上绑着根绳子，上面坐着霍秀秀。

“吴邪哥哥！”霍秀秀见人来，跳下长绳跑过去。又看见他手里拉着个好看的小哥哥，一双眼睛便眯起来。“这位小哥哥是谁啊？”

“是我的新邻居，名叫张起灵。”吴邪挠挠头，笑了一声。“小哥，这是秀秀。那是小花。都是我朋友。”

原来小花不知何时已经停下动作，也过来看秀秀口中的“小哥哥”了。

“你如今拉着他，可不要又随便说什么娶不娶的。”小花叠好自己的袖子，看了眼吴邪。霍秀秀听完，立时发出清脆又爽快的笑。

“哎呀，你别这样破坏我形象成不成？”吴邪脸一红，偷偷去看张起灵的脸色。却见他也眉眼柔和，一张清冷的脸好像初春雪融。那笑意是淡淡的，不明显，却又很容易察觉，令整个戏园子都明媚了几分。

吴家小少爷一愣，一时间不知道该是不好意思，还是夸他好看。

04.

少年长的很快。

第二年夏至，吴邪的衣服便短了一大截儿。吴家忙活着给这唯一的小少爷做新衣裳，反正裁缝也请过来了，便让下人去请张府的小少爷过来一块儿把夏衣做了。

吴邪嚷着要自己去。便带着一大群下人呼啦啦上门。他敲了敲门环，开门的是白玛。吴邪正想开口，白玛身后的张起灵便走了出来。

他也高了些，不过还是于细微之处比吴邪矮点。身上仍旧穿着长衫，是那种泛着淡淡黄褐的布料。如今是夏至，按理说该开始热了。小哥却半点没见流汗，吴邪因为跑得快，脑门上都挂着汗珠。不过看见张起灵，他便觉得自己凉起来，整个人都平顺了。

“白玛嬢嬢好。”吴邪睁着大眼睛，乖乖的喊白玛嬢嬢。[注1]

“小少爷是来找小官吗？”白玛拿出帕子擦了擦吴邪额头的汗水。

“是啊。我娘说趁着裁缝来，要一块儿把小哥的衣裳做了。让我来喊小哥过去。”吴邪笑了笑，又从衣兜里拿出一个小镯子。“给嬢嬢。”

白玛笑着接过来。自从第一次见面后，吴邪每次上门都要带些小东西。只要遇见了，便掏出来送她。白玛看的有趣，所以顺着吴邪。事后再找机会补过这孩子就是。

听见他说的话，白玛便点头让出张起灵。将他轻轻推到吴邪身前。“去吧，记得中午带小邪过来用饭。”

“嗯。”张起灵点点头。再转头时，吴邪已经伸出手要抓他的手。然后二人就离开了。

那裁缝姑娘看见两个水灵灵的小少爷站在自己跟前，笑的格外开心。说:“往年只给小少爷做衣服，看见一个漂亮小孩也就罢了。如今来两个，可是让姐姐心生欢喜。定给你们做几身好衣裳！”

吴家大夫人便同那裁缝姑娘说笑。渐渐的活儿也就做完了。

过几天送来的衣裳大多是成对的，按那姑娘说的话，是兄弟俩自然要穿的像。如此一出去，别人一打眼就知道你二人关系好。

05.

转眼不知过了几个秋分，这年二人都在镇上的私塾读书。解雨臣也在，不过大多有事忙，因而来的也少。至于秀秀，如今正在旁边的女学读书，越发的古灵精怪。

过几场秋雨绵绵，这天儿便冷起来。吴邪推开门，却见张起灵右手拿着油纸伞、左手拿着书站在自己家门口。身上仍穿着那件灰棕色长衫。他长得清瘦，虽然吴邪晓得他的厉害，却也担心他凉。

“你怎么等在这儿？这天气凉，冷着了怎么办？”吴邪没穿长衫，只穿着套不算正式的西装。二人站一块就像隔了百年的时光似的。张起灵的样子在旧时光里泛黄，而吴邪还在流淌的时间中行走一般。

“不好叫你等着。”所以我先过来了。

吴邪自动读出后面半句。街上银杏叶子一夜间铺满石板长街，吴邪想去拉张起灵好看的手，最后又放下了。

他们并排走在街上，打着一把伞。脚下是软软的银杏叶，耳边是瑟瑟秋雨声。两个人谁也没说话，路那么长又那么短，很快就到了尽头。

06.

秋天过了就是冬天。杭州也是下雪的，不过一夜，外面就银装素裹，白皑皑一片。过年的喜庆氛围渐渐笼罩。吴邪看着外面那翩翩而下的雪，便想起张起灵那双干净的眼睛。

前几日他央吴夫人给他织了条红围巾，思来想去，又让吴夫人织了一条。也是红的。今日他自己围着一条，特意穿上自己那件灰棕色长衫。又拿出另一条围巾，去找张起灵。

外面鞭炮声响的厉害，一到张府就很安静了。好像整座宅子都在沉睡，只有他敲门才会醒过来。

这次是张起灵亲自开的门，那双眼睛又直直的撞进吴邪的眼睛。吴邪脸热，不过脸被冻得通红也看不太出来。

张起灵仍旧穿着长衫，白皙的脖子露在外面，也没带围巾。想来屋子里热和，出来开门便没有多做打算。吴邪拿出红围巾，几下套在他脖子上。张起灵也不动，扶着门任他作为。

“今年要过年啦。咱们赶在年前去照相，免得人挤，总归不舒服。”吴邪说着，下意识伸出手。

“好。”

张起灵也很自然的伸出手。吴邪僵了僵，很快自然的拉着他出去。到照相馆时，里面刚刚送走一对男女，长得都很好看。大概是夫妻情侣。

他们走进去时，戴着墨镜的老板笑嘻嘻道:“哟，两位老板今年又来啊？”这两位从认识起，两家便每年一起拍全家福。大了一些，两个哥儿就自己过来拍。黑瞎子自己都从学徒做到老板了，这两人仍旧来。

张起灵淡定的点点头，吴邪却说:“可别口花花了。你赶紧拍完，不然你可就赶不及去春雪园看小花唱戏了！”

“嘿！小少爷伶牙俐齿啊！”黑瞎子指了指对面的椅子，说:“一个坐着一个站着，摆好pose。”

吴邪拉着张起灵轻车熟路的来到椅子跟前。他让张起灵坐着，自己站在椅子后面扶住他单薄的肩膀。二人的红围巾放在一边，只穿着长衫拍照。

那照片拍出来，二人在上面又留下一年的光阴。坐着的人眉目温和，站着的人笑意盎然。黑白的颜色好像时光被截留，不再赴往下一趟列车。

07.

百年后，时光荏苒。吴府与张府已经是老宅，只有一两个老人还在。有后人在两家的柜子里发现一本旧相册，翻开后每张照片都是两个人。他们的岁月好像停留在最青春的时候，穿着同样的长衫，一个坐着一个站着。

问起还在老宅的人，他们只说不知道。

好像那段岁月永远停留在百年前的某一天。等春柳吐绿，便又周而复始。

冬天之后是春天，岁岁安澜。

时光不再赴往下一趟列车，爱意总为同一人停留。

永不消逝。

*完结*

注1:南方对自家亲眷和年纪上去的陌生女性喊嬢嬢。这里指尊称。

55555还有好多没写，真的巨ooc（跪倒）

最后，祝大家岁岁安澜，心愿如愿。祝你们的CP时光永存，四时如春。